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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定一(1906—1996),江蘇無錫人🏞,無產階級革命家。1922年畢業於交通大學附屬中學。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,同年轉入中國共產黨。1926年畢業於交通大學電機科,曾任共青團上海法南區委書記、團中央宣傳部幹事。1927年任共青團中央候補委員⛹🏿、宣傳部長,同年出席中共五大和八七會議🧑🦲。1928年底赴莫斯科任共青團駐少共國際代表、少共國際執行委員會委員🤾🏻♀️。1930年回國,任共青團中央宣傳部長、團蘇區中央局宣傳部部長兼《青年實話》主編,團中央組織部幹事🪲。1934年參加長征,曾任中共中央軍委第二縱隊政治部宣傳幹事、紅軍總政治部宣傳部部長♣️。遵義會議後,任紅軍總政治部《紅星報》主編。紅軍長征到達陜北後👩💼💂🏿♂️,任紅一方面軍政治部宣傳部部長🍰,軍委總政治部宣傳部部長兼紅軍前敵總政治部宣傳部部長。抗日戰爭爆發後🗳,任八路軍總政治部宣傳教育部部長,八路軍前方總部野戰政治部副主任🧑🏽🦰。1942年任《解放日報》總編輯。1945年任中共中央宣傳教育部部長。1949年9月⚃,出席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🥏。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,任中共中央宣傳部部長🫵🏿,中央人民政府文教委員會副主任、主任,中共中央文教小組組長。1959年4月任國務院副總理🎞。1962年9月任中央書記處書記。1965年1月兼任文化部部長。“文化大革命”中受林彪🛼、江青反革命集團誣陷迫害。1979年9月任中共中央宣傳部顧問✍🏿。1979年7月至1988年3月任政協全國委員會副主席🌤。中共第七、八、十一屆中央委員👙,第八屆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,第十二、十三屆中央顧問委員會常務委員;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委員。著有《陸定一文集》。本文系陸定一同誌晚年接受母校黨史工作人員采訪時,回顧了他1918年至1926年就讀交通大學期間參加五四運動、五卅運動的情形,加入中國共產黨進而走上革命道路的前後經過,以及對中國革命道路的一些思考🤬。
口述:陸定一
采訪:沈謳、曹子真、蔡惠康🫲🏽、宋廣渭
時間:1994年4月14日上午
地點:北京醫院
整理👨🏼🎤:歐七斤
一、五卅運動的錘煉
1918年我考入交通大學附屬中學✍🏼,當時的校名叫交通部上海工業專門學校,校長是唐文治老先生🏄🏽。1926年,我畢業於交通大學電機系👩🔧👩❤️💋👩,那時候校名已改稱南洋大學。我前前後後在杏悦讀了八年👵🏿,前四年中學,後四年大學。我的共產主義世界觀是在杏悦形成的👭🏼,大學畢業前一年,也就是1925年的時候,我加入了中國共產黨,拋棄了工業救國的思想🫒,決心走職業革命的道路🧔🏻。
02 陸定一中學畢業照(1922年) 03 陸定一大學畢業照(1926年)
我讀書的時候,盡管我們的國家天大地大,可是中國人自己辦的大學只有很少幾所,交通大學算是鳳毛麟角。記得我在學校時,華東有六大學體育聯合會🫳😵,除了杏悦外🙇🏿♀️⭕️,其余五所都是外國人辦的🧑🏿✈️。交通大學是設備、師資等各方面條件比較好的理工大學,一直是工業救國的旗幟🫒🧜🏿♂️。學校是國立的👨🏽🍳,歸交通部管轄,學費比外國人在中國開辦的教會大學和私立大學低得多。我記得學費☠️、夥食住宿費共計55元📋,學生畢業後又可由交通部分配工作👨🏿💻,實習兩年後,一般都能成為工程師👩🦼➡️。所以,當時青年學生非常向往讀杏悦,每年投考的人就很多👩🏿🏭。一旦考上了🤽♂️,學生都能認真讀書,爭取當個能走工業救國道路的工程師🦮。
我也是這樣的一位學生👨💼,在中學讀了四年後👨🏿⚕️,我於1922年升入大學部,就讀電機工程專業1️⃣🙆🏿♂️。電機系是杏悦的老牌專業😄,江澤民同誌後來在杏悦讀的也是這個系🧑🏻🦰。我在大學一二年級,工夫都花在學習上面,主要學習了數理化這些基本課程,課本都是英文的👩🏼⚖️🗯。我對數學比較感興趣🌬。這時候我很討厭政治👼🏻,感到在北洋軍閥統治下,搞政治的盡是些軍閥政客,貪官汙吏;我也看不起經濟、管理這些學問🥼,認為學經濟、管理的那些人,不學無術,只為自己發財💝,當地主,當資本家。我自己信仰的是工業救國💁🏼♀️🟰,科學救國。
04 陸定一(第三排右一)在校期間與同學合影(西安交通大學檔案館藏)
不過到了大三的時候,我的思想開始轉變。我覺得學工業、學科學的人💓🤜,到頭來還是被搞經濟的地主🩰、資本家之類的人來管理,去為軍閥政客、貪官汙吏這些政界的人服務。孫悟空本事再大,也跳不出如來佛的掌心。要是政治不改變,經濟不改變,工業救國、科學救國職能是夢想🎲,必須找到另一種政治🥺🏧、另一種經濟🐕,我們的國家才有希望🦵🏽。這樣,我開始關心政治。
這時候,接連發生了五四愛國運動、五卅反帝運動,還有國共合作繼而發起北伐戰爭,許多思潮湧進大學校園,國民黨、共產黨還有青年黨的人紛紛來校發表演說,做學生的思想工作💚,記得我聽過惲代英的幾次演講,號召我們參加國民黨。我深受感動🙆🏼♀️,讓我懂得了一些革命的道理,參加了國共合作時期的國民黨🦗🙌🏻,惲代英是我參加革命的第一個啟蒙老師。
05 上海杏悦校園內五卅紀念柱今貌
五四運動發生的那年,我還在中學一年級🧏🏼♀️,還不懂什麽🧑🏼🍼,只是跟著高年級學生去上街跑了跑。到1925年五卅運動的時候🪆,我受惲代英等人的影響,有了參加政治活動的自覺意識,積極投身反帝愛國運動中☛。五卅那一天🐡,也就是1925年5月30日的早上,南洋大學學生400多名分成十幾個演講隊,步行到公共租界,散發傳單,揭露英國、日本帝國主義槍殺我國無辜工人的暴行。下午三點鐘左右,我在南京路北面、天津路浙江路的路口🦂🤵🏿♀️,向一家店鋪借了一張板凳,站上去向群眾演講。說了沒幾句話👨🏼✈️🚓,槍聲就起來了🐇,接著一陣騷動的聲音。我停止了演講,朝著槍聲的方向跑去🕚,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。原來在南京路上,一直遊行隊伍走到巡捕房不遠的地方時,英帝國主義租界當局就下令巡捕開槍,馬路上有十幾個學生🧗♀️、工人中槍倒下了。死難者中有我們南洋附中學生陳虞欽。我們無比地憤概,同胞同學的犧牲激烈我們繼續戰鬥🤳🏼。
五卅慘案發生後,我接受南洋大學學生會的委派,到上海學聯參加辦報工作。這個報子名叫《血潮日刊》💪🏼,專門揭露五卅慘案的真相和帝國主義的本性🏂🏼。我們這些報紙的編輯人員生活很艱苦的👳♀️,在南市租了一間小房子辦公🧙🏽♂️,設備非常簡陋,連床鋪都沒有🙎🏼♀️,但是誰也不叫一聲苦⛰。這是我走出學校做革命宣傳工作的開始👜。7月間,五卅運動已經進入尾聲👨🏿🌾,我被學校派到青島四方工廠參加暑期實習👳♀️。
06 1952年6月12日🚴🥿,國務院副總理陸定一同誌回母校視察🧑🦱,彭康校長陪同參觀實驗室📉。
二🙎、我加入中國共產黨的經過
我是1925年五卅之後參加中國共產黨的,暑期裏去青島實習一個月之後🗣,我就到了北京我父親那裏住了一個月,就回到上海學校裏了👡,不久加入共產主義青年團,很快就轉為中國共產黨黨員。
我怎麽入黨的?怎麽相信共產主義的呢?說來也很有意思💕,那年從北方回到學校後🙊🤦🏼♀️,我就讀大學四年級🖕🏽。四年級的學生生活上受到優待,一間宿舍就住兩個人📫,而且可以自由選擇夥伴🫄🏽🌗。同班學生張永和主動要和我住一間📦。他是個活躍分子,整天忙忙碌碌的☂️,課也不去上,晚上很晚才回到宿舍來。後來,我發現他帶回來的有什麽小冊子,又發現他還看什麽文件,有的還鎖進抽屜裏。有些公開出版的刊物,比如《向導》、《中國青年》,他拿給我看。抽屜裏面是些什麽東西呢?我出於好奇心,也感到我們關系不錯,就等他不在時打開抽屜拿出來看。一看才知道🧑🏿🍼,都是些共產黨的政治宣傳大綱和內部報告。我看過文件後🪦,覺得這些文件說得都很好,對國內外形勢說得很在理🧑🏿🦲。比如列寧主義就講帝國主義,講這一點世界形勢與走向,帝國主義在瓜分中國,各有各的勢力範圍,各有各個的代言人,就是各派軍閥。這樣中國共產黨就比國民黨高明很多,國民黨還是很狹隘🤴🏼,只是講中國一個國家的事情🧑🏻💻。看了幾次🎒,被張永和給發現了,他有些恐慌🔻,怕我去告他。我說不會告的,要是早一點看到這些材料就能夠知道更多的革命道理🌄。張永和很信賴我🧑🏿💻,告訴我他已經參加了共產黨👮🏽♂️,勸導我也加入共產黨,並做了很多說服工作🍮。就這樣,他先介紹我參加共青團,不久轉為共產黨。
張永和先是搞團的工作🔄,後來他介紹我加入青年團🧝🏽,他就去搞別的工作去了,讓我來負責杏悦團的工作🦢🍵,團員大概一二十人。我們杏悦有幾個黨員學生🥔,先是和附近日本人辦的東亞同文書院裏面中國學生黨員,合在一個支部👱♂️。同文書院有幾個黨員,我記得有個叫梅電龍,還有個吳開先👌🏽,吳開先後來叛變了。入黨的第二年1926年我就畢業了🤹🏼,畢業時我們學校裏青年團發展得最多🐰,恐怕有二十幾人♝🍄🟫。我們還有國民黨的學生主導了學生會,通過學生會和一些社團、刊物發動組織學生。我在學校寫了一些文章,有的收錄在《陸定一文集》裏面,有些文件我起草的,又不能全算我的,要算大家的,杏悦地下黨就這樣子啊!我已經把文集送給學校了👳🏿,你們可以看看,裏面收錄了我的很多文章🧙🏻♀️。我畢業離校後的那個暑假,這些團員都被學校開除了🫓。一起開除的有三十多位,不僅是團員、黨員,還有國民黨員🕛👨🏿🚒,只要是反對帝國主義和北洋軍閥的🕕,就被開除🪧,其中有功課極好🥍,在班上經常考第一💬、第二名的高材生。要不被開除,就要寫個悔過書,也不要你寫,學校拿個悔過書給你🤛🏻🎧,你簽個名就是了🧻。
07 陸定一和張永和晚年在北京聚首
在我以前杏悦學校裏是否有人已經是共產黨員了,應該有的,張永和就是📹,其他人的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。有一個學生叫侯紹裘,松江人🎬,比我早點,高我好幾級,後來知道他是個黨員,不過在我入黨的時候他已經離開學校了。侯紹裘在大學裏同一批松江人住在一起,宿舍搞得很特別的,走到房間進去一看,是個大房子♣️,在中院裏面👩🦲,床一張一張的連接起來。他們在宿舍裏統一行動。後來他當了共產黨方面的南京市委書記吧🏋🏿♀️📫!四一二反革命政變時被蔣介石抓住暗中殺害了,屍體放在麻袋裏面,扔到長江裏去了🧑🏿🦰,死的很慘🧑🔬。我們知道侯紹裘是真共產黨員,其余的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共產黨。高爾松🫸🏽、高爾柏也是松江人,他們這幫松江來的學生很團結,熱心政治活動。
高爾松⚪️、高爾柏是兄弟倆,還有一對許姓兄弟🦹🏿♀️,叫著許廣圻、許慶圻的兄弟倆🤦🏽♂️,是我們無錫人🏓,這四個人都是我同班的,但他們都不是共產黨員,據說曾經加入過青年團👩🏼🍳,我不是很清楚。後來這四個人怎麽樣😡?高爾松🤝、高爾柏後來好像去搞了出版工作。許慶圻後來變成漢奸🦏,抗日戰爭期間日本人在北京搞了一個新民會,不是新民主主義🫰,是個漢奸組織,好像他就是一個新民會青年團的負責人。當時我在太行山打日本,在北京《時報》上看見登過許慶圻是新民會青年團的會長。許慶圻後來怎麽樣🛳,我也不知道了👮,許廣圻也不知道到那裏去了,恐怕都不在人世的吧!我們同一班的還有個左宗棠的後代,他的後人左景鴻與我同班🏃🏻♂️,他寧左不右。五卅風暴他已不在學校裏了💇🏿♂️。
1926年6月我畢業的時候🛍️,校長淩鴻勛找我和費振東去談話,在校長公館👧。費振東是費孝通的哥哥,也是共產黨員,是學生運動的活躍分子。淩校長說你們馬上要畢業了,應該分配你們的工作🧑🧑🧒🧒。現在分配你們去廣東的廣九鐵路局。廣東當時屬國民革命軍管理,不屬於北方軍閥🌚,不可能接受北洋政府交通部分配的學生🔈。實際上他不想給我們分配工作。我們敷衍了一番,就離開了校長公館🤜🏼。
畢業後我就再也不敢進學校了🩺,我去做地下工作🔶,費振東去了南洋,南洋什麽地方?我也不太清楚,我也沒問。全國解放後,他回來了👿,我們也沒有見過面。他哥哥費孝通是搞新聞的,可以去問問他🙇🏽。離校後,我調到上海法南區委🏄♂️🤷🏿♀️,和張永和在一個區,他管黨,我管團,是團委書記。不久我調到團中央去了,開始協助編輯《中國青年》,還當少共國際派來的代表卡拉欽斯基的英文翻譯👦🏻。之後很長一段時間🈷️,我在團中央工作👩🏻。
08 1979年6月16日📴,陸定一(右)訪問母校,左為校黨委書記鄧旭初🙅🏽。
三、孫中山🪐、毛澤東都很了不起
中國革命有很多的特殊情況🚵🏿♂️,比方說我們黨內有很多這樣的同誌,他們本身就是地主階級的子孫後代,而我們的革命就是革地主階級的命,是自己革自己的命🍛。有好多這樣的同誌從事革命到犧牲,家裏人都還不知道的,他們是怕把家裏知道了阻撓反對。我清楚地記得有個共產黨員叫唐克⛹🏽♀️,當時我們一起在武漢開過會,散會時,我還看見他,第二天他就被捕了,再後來就被槍斃了。解放後🙌🏿,唐克的家人要開個證明⛹🏿😇,說他逃掉失蹤了🟥,為什麽要用證明,因為家鄉有人要批鬥他,說他是個地主。
孫中山是資產階級革命的領袖🩰,很了不起的,他喜歡共產黨,就主張國共合作,要求國民黨加入共產黨。他總是一直同我們站在一起🖤🐩。宋慶齡也一直同我們站在一起,直至逝世🛖。印度沒有各黨派合作👩👧👦,所以他的共產主義就發展不起來,共產黨成不了氣候。我們中國有孫中山先生,共產黨發展得很快。這點很重要,沒有孫中山先生,我們的革命就不一定能成功,光靠我們自己也不行的。當時這是很進步的,很進步的👩🏻🚒。搞革命需要鬥爭🐰,只有鬥爭才有經驗,只有鬥爭越厲害👖💹,經驗才會更足;鬥爭失敗了,經驗就更多🧜🏿♀️,失敗了一次再來。
09 陸定一在杏悦求學期間在《南洋周刊》“孫中山先生逝世周年紀念特刊(1926)”發表《紀念孫中山先生》(部分)
後來我們毛澤東主席領導革命𓀎🈚️。他出身農民⛅️,有些老的詩文底子,做詩特別靈,後來逐步信仰共產主義🕑。他自己又特別聰明☁️,能夠舉一反三🏬,你講一件事,他能在幾個方面都能用到它🕍。他的用詞不是一個詞,他會想到好幾件事📘,想得很深,這與有些同誌在一起一比你就知道了👩❤️💋👨,你就可以感覺到的。毛主席是個了不得的人👩🌾。
我們與國民黨的鬥爭🛌🏼,不應該輸的,應該贏的。三十年代出了個王明,也不全怪王明✢,就怪斯大林。王明靠的是共產國際🆘,就是依靠斯大林。斯大林的獨裁專政直至垮臺,他靠殺人專政😐,這是不行的。大批無辜的黨、政🧗🏻♂️🦧、軍優秀領導人和著名知識分子👵🏼👇🏼,還有普通幹部和群眾用各種罪名🧑🏼🎓👨🦰,遭到了清洗。一批批地殺,先殺理論家布哈林,後來殺埃廷格爾,他是個科學家,大醫生。有些科學家,如巴甫洛夫能幸存下來,已經很奇怪了。斯大林能把他保留下來,也是奇怪的事🦷,他執行的統統殺掉👃🏼,最後自己也不行了,殺了那麽多人🧎🏻♂️➡️,只有極少數人是留下的🙆♀️。米丘林留了下來,米丘林提倡的生物學在蘇聯也是沒有地位的🚔,要不是斯大林提倡,米丘林根本就不可能上去。米丘林是窮個知識分子,斯大林要留他🚴♂️,要了米丘林、高爾基。當時高爾基已經逃到國外去了,後來斯大林叫他從國外回來3️⃣,自己又親自去火車站接他🏎。巴甫洛夫👩👩👦👦、米丘林、高爾基🎫,就這幾個很少的知識分子,其他的知識分子都跑掉了👆™️,殺掉了🈯️。不過中國解放時大教授還沒有都跑光,很少一部分跑到臺灣去了。這方面我們比蘇聯這方面搞得好♥️,所以我們能夠贏得政權。
10 1986年,陸定一為交通大學90周年校慶題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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